“一大一小”為人藝全年創(chuàng)作收官
以《正紅旗下》開年,以《張居正》收官,全年的小劇場劇目更是不破不立、一戲一路,北京人藝的2023有點不一樣。而年底登臺的“一大一小”兩出新戲,大有濃縮一年創(chuàng)作氣韻之勢,大劇場《張居正》中正氣派,小劇場《霸王別姬》精致魅惑。如果說改革是復興的引擎,那么這一年,站在71年新起點的人藝,引擎已經(jīng)發(fā)動。
《張居正》連演21場
人藝將今年的跨年大戲檔期留給了原創(chuàng)歷史劇《張居正》,連演21場的底氣與四卷茅獎小說不無關系,文學立身的劇院,一頭一尾兩出大戲,皆是靠文學吃飯。
四年九稿,與其說熊召政顛覆了自己的小說,不如說是顛覆了自己。小說是很個人的表達,而戲劇創(chuàng)作則要與演出方達成默契。全劇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長高度凝練,所有的跌宕起伏都是為了那句“不改革、毋寧死”。于是馮遠征說:讓當下的我們?nèi)ニ伎荚撊绾稳ジ母飫?chuàng)新,如何擔起民族復興大業(yè),才是這出歷史劇的現(xiàn)代思考。
三張龍椅、八根紅柱,簡約卻有著為天地立心的舞臺氣象,更在推拉移動間營造出現(xiàn)實與非現(xiàn)實的雙重場景,盡顯張居正當下的抉擇、身后的思索。劇中所有的非現(xiàn)實場景,在場序表中都被命名為“天地間”,以示角色之坦蕩,更在這樣的空間中完成與自己更與這個世界的和解,那一束生命的孤光又何嘗不是所有改革者的宿命。
而全劇的第三條線索——成年與少年萬歷皇帝之間的隔空對話,則給人一種對于現(xiàn)實主義人藝舞臺熟悉的陌生感。不同角色、不同時空的交匯,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多維度回看歷史,回溯張居正改革的真正價值。更給人以理想不滅、勇氣長存的希望。
《霸王別姬》支起中軍大帳
跨年小劇場作品依舊是一部文學先行的作品。早在多年前被搬上舞臺時,莫言的《霸王別姬》就制造了不少話題。此次首度登上人藝舞臺,便在小劇場內(nèi)支起了一座球形中軍大帳,更在觀眾心中構(gòu)建起了人藝小劇場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信心。
帳簾內(nèi)外儼然歷史與現(xiàn)實的兩個空間,帳簾落下,觀眾便與角色進入了同一個時空,高低錯落的蒲團更讓觀眾多了隨意松弛之感。據(jù)稱,這樣的設計也是為了隔絕外界的打擾,幫助觀眾更好地去聆聽內(nèi)心的聲音。就連開場的觀演提示也變成了“待項王攻破漢軍,各位必有封賞”,一句話,把觀眾變成了“自己人”。
作為繼《我們的荊軻》之后,又一部登上人藝舞臺的莫言劇作,這或許不是歷史上的“霸王別姬”,而是莫言筆下的想象,信與不信、真與不真其實并不重要,只是借由這個盡人皆知的古典故事,探討愛情與權力、個體與責任、生存與命運。莫言說,“這是一部讓現(xiàn)代照亮歷史的歷史劇”,但至于歷史有沒有被現(xiàn)代照亮,還要觀眾自己去體悟。
孫翌琳和陸璐扮演的呂雉和虞姬,一個勇敢一個單純,同其他幾位有些諧謔的男性角色相比,她們的角色不好演更不討巧。端著演,難免與小劇場的空間格格不入,太放松,又少了歷史的莊重感,這也就難怪她們將對手戲形容為坐“過山車”一樣充滿驚險與挑戰(zhàn)。
夫妻恩愛和男人的事業(yè),哪一個重要?直至落幕,全劇仍充滿謎題與禪機,雖然不變的是英雄末路、美人從容,但莫言筆下的虞姬、呂雉與項羽,都帶著他的理解與闡釋,其實都是“我們的虞姬”“我們的呂雉”“我們的項羽”,正如日后他的另一部作品《我們的荊軻》,一樣的“今人不見古時月,今月曾經(jīng)照古人”。文/本報記者 郭佳(來源:北京青年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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