獻給塞罕壩的青春記憶
前幾天奶奶的老朋友來家里串門,她們在客廳說話,我在房間里寫作業(yè)。忽然我聽見一陣歌聲響起:“知青下鄉(xiāng)40年,當年仿佛在眼前……”只見她們眼含熱淚,滿滿都是對過去的追憶。
奶奶是知識青年下鄉(xiāng)插隊的一員,她被安排到了山灣子林場,正式成為一名林業(yè)工作者,那年她才19歲。走的那天,汽車在山路上不停地顛簸,很多乘客因為暈車嘔吐不止,經過了3個小時的行駛,終于到達了中轉站,她又輾轉坐了1個小時的牛車才終于到了場部。當時的農村環(huán)境非常惡劣,常常黃沙漫天。
奶奶拉著我的手說:“你看我年輕時的照片,怎么比現在還老呢?”是??!天天風吹日曬,人又瘦又黑的,能不老嗎?我問奶奶:“奶奶,那時候那么艱苦,如果讓你重新選擇,你還會去下鄉(xiāng)嗎?”奶奶沉思片刻說“還去”。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艱苦,但是干勁充足,他們秋天上山采種,冬天砍草整地,春天育苗栽樹,夏天砍灌護苗,一年到頭都有干不完的活兒,大家渾身都充滿著勁兒。種樹,是他們唯一的目標,護林,是他們喊了一輩子的口號。
奶奶的抽屜里有幾本厚厚的相冊,我常常纏著奶奶讓她跟我一起看照片,奶奶戴上她的老花鏡,翻開那些泛黃的老照片,認真地看照片里的每一個人,每每看到爺爺的照片時,我總能看見奶奶眼里泛著的淚光,她手指輕輕撫摸照片上的人。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說:“寶貝,這是你爺爺”。遺憾的是我沒有見過他。聽說爺爺是一名非常杰出的林業(yè)工作者,他的一生短暫卻絢麗,家里至今還保留著他曾經獲得的榮譽。爺爺去世是在一個深秋的夜晚,在燈光昏暗的老房子里,他躺在炕上,無力地拉著爸爸的手,叮囑他好好照顧苗圃里的小樹苗,還讓爸爸好好學習,將來也要做一名林業(yè)人。
每年夏天爸爸都會帶著我回老家住幾天,車子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,道路兩邊一排排楊樹、柳樹,陽光不時地透過車窗,灑進車內,樹影斑駁,格外好看。清晨,幾只小鳥兒在我窗邊清脆地鳴叫著,那叫聲喚醒了我。我輕輕地推開了窗戶,一股新鮮而又芳香的空氣撲面而來。如今的家鄉(xiāng)就像我在畫中畫的一樣,山是綠的,水是清的,田野也是一片綠色,就像一片大草原。
在幾代人的努力下,曾經光禿禿的大山如今綠樹成蔭,曾經荒蕪的田野如今也成肥田,曾經窮苦的農村人如今也發(fā)家致富。這些變化的背后,有著一群默默無聞的人,他們將青春獻給農村與大山。歲月的年輪在他們額角刻下印記,植樹造林、保護環(huán)境已經融入他們的生命里。因為他們深刻地明白有了綠水青山才會有金山銀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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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睿恩(7歲 河北承德圍場第四小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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